越是早期的历史,由于遗存资料的缺失,考证历史越发困难,也就存在很多疑惑。
比如本文关于天子驾六,就是在朝天子出行是坐几匹马拉的车,是六匹马还是四匹马?王城考古发现就解决了这个疑问。这么重要的考古为什么还引发争议呢,到底是什么原因?
先看王城
公元前770年,王迁洛邑今洛阳,建都王城。由王至景王加上后的赧王,先后有十四个王在此执政达三百余年之久。现在王城是全文物重点保护单位。
王城的规模布局和演变,历代文献多有记载。但因距今2800年,年代久远,昔日壮观的景象如今已荡然无存,地上建筑基本毁灭殆尽。现在只有五女冢村位于纱厂西路以北,陇海线以南,涧河以,占地约一方公里附地势较高,城墙遗迹保存较好,直到今天,地面上仍能看到残存的王城城墙。
经文物调查和考古发掘证实,王城遗址北依邙山,南临洛河,面大体呈正方形。整个王城长约15公里,与晋元康地道记王城去洛河指汉魏故城四十里,城内南北九里七十步,西六里十步,为地三百顷一十二亩三十六步这一记载基本吻合。
人们对王城的结构布局,有过很理想的推测,还依据礼·考工记画出了复原图,说它是世界上有史以第一座经过详细规划的城市。
考古工作者以汉河南县城城址洛阳市涧河岸的屯村为基点,很快在其外围找到了沉睡地下两千多年的王城遗址。进而摸清了王城的具体位置布局和范围。以后又多次在此区域有重要发现,特别是在王城部发现了大型车马坑和大型墓葬,揭开了王城陵区之谜,为了解王城的全貌提供了新的珍贵资料。
春秋时期,尽管诸侯称霸,朝王室衰微,但王城作为天子之都的重要意义,还是远非列都城所能比拟。该遗址为洛阳市著名的五大都城遗址之一,为保护这一重要城址,在该城址的心区域修建有王城公园对游人开放。
惊现保存完好的天子驾六
2001年9月,洛阳市文物部门在市27学内,探得竖穴土坑墓7座,次年清理出土了两件意义非同寻常的青铜器,一件为鬲作为一种古代煮饭用的炊器,口沿外倾,有三个空的足,便于炊煮加热。青铜鬲流行于商代至春秋时期。一件为鼎,两件器物都有王作宝尊彝的铭文说明这是王自己亲自做的青铜器,令学者振奋不已这不正说明是王陵之一吗?
2002年7月,洛阳市规划建设王城广场建设,考古工作者照例先行考古勘探,没想到却发掘出了举世震惊的重要文物。考古工作者先后发现了18座车马坑,对其的17座车马坑进行了发掘,并在规模最大的车马坑内发现了驾六马的天子之乘。后在该车马坑内清理出马车26辆马70匹,其一辆马车前面,对称摆放着6匹马的骨骸,印证了古文献当天子驾六的记述。虽然经过了3000年历史,车辕车身构件以及马的骨骼清晰可见,天子驾六保存之完好规模之宏大,在世界上独一无二。
此次考古发掘发现了18座车马坑,墓葬的数量陆续增加到397座,两者的数量超过洛阳50年所发现的总和。多年的考古发掘,城址出土了大量的珍贵文物,其有的器物制作极为精美,如错金银的鼎敦壶等铜礼器,透雕龙虎大玉璧,错金银狩猎纹铜镜,以及铜和银的人物像等,均为十分难得的艺术珍品。
这些沉睡了3000年的遗址重见天日,令考古界专家们无比欣喜这极有可能是的第二个兵马俑洛阳的第二个龙门!
王城考古疑惑与争论
从2002年到现在,已经17年过去了了,那为什么王城没有成为第二个兵马俑呢?大多数人只知兵马俑,而不知天子驾六,难道只在考古学有意义吗?
2002年,洛阳市决定在心城区兴建一个集行政文化商业游乐等多功能于一体的现代化广场,并命名为河洛文化广场。谁也没有想到,在前期的考古发掘,天子驾六遗存横空出世。
驾是封建时期的一种礼制,所谓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逸礼王度记,只有天子之乘才能以六马驾之。 但是,自汉代以,由于缺乏实物佐证,夏商三代的天子是驾六还是驾四一直争论不休,无从获解。当天子驾六车马坑重现天日,这一千古争论终有定论。
当年出土的天子驾六车马坑南北长42.6米,西宽7.4米,葬车26辆,马68匹,犬7只,人1位,车呈纵向,西两列摆放。而其驾马六匹者1辆,驾马四匹者8辆,两匹者15辆。西列车队从北往南,第二辆车的车辕两侧置六马,排列规整有序,清楚表征出此六马驾一车的关系。洛阳,从此找到了自己作为数百年大故都的物质载体,不再仅仅依存于史料。
面对这一重大历史考古发现,洛阳作出决定保留系列车马坑的六驾车马坑,其他全部回填。河洛文化广场即更名为王城广场,天子驾六博物馆坐落在广场地下,而在地上,一尊巨大的雕塑煞是显眼。六匹姿态各异奔腾向前的骏马拉着一辆古车,意欲直观呈现天子驾六的不可一世。当地名人叶鹏说这是天子驾乘啊,马匹怎能如此恣情放纵咆哮无畏呢?这种马车,哪个天子敢坐?
但是对于叶鹏的种种质疑,也有不同意见说他成天琢磨那些陈年旧事叶老师学文学的,别听他说真搞不懂,这个遗址究竟有多大观赏价值?
争论总有偃旗息鼓的一天,专家政府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不一样,做出的决策也就不同。争论的焦点是是18个车马坑只保留了一个,其他都被回填。至于谁对谁错,很难界定。现在是既保护了遗址,又修建广场发展经济,是不是两全其美呢?也不好说啊!